“早知道不让她去学了，那天还是她第一次去”
昨天下午2点，在省人民医院病房楼17楼，17岁的孙亚亚安静地躺在病床上，她的母亲和姐姐都守在床边。
母亲韩水莲60岁了，她说，要不是那场车祸，小亚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复习考试了。韩水莲说，小亚是郑州市20中高三的学生，是美术特长生。今年国庆节期间，小亚听说北环庙李有一个美术老师可以免费指导画画，她就准备去学一段时间。4日晚，一家人都在等她回来吃饭，可一直到当晚8点多也没见着人。
“我当时想着可能是学得晚了，谁知道……”韩水莲说，他们接到电话才知道女儿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。“她鼻子一直往外冒血，我用手捏都止不住……”韩水莲抹了把眼泪说，“本来那天说去串亲戚的，早知道不让她去学了，那天还是她第一次去……”
姐姐孙培培说，对方是个小伙子，也是骑着电动车。“我们是顺着北四环西向东走，他是逆行，那一块儿是新修的路，也没个灯……”孙培培说，出事的地方离家里只有几分钟的路程。“当时还是她自己打的电话，她都没意识到有多严重……”
孙培培拿出一份诊断书，上面写着：颅骨骨折，脑挫伤，左侧额骨骨折，左侧眼视神经损伤，面部皮肤裂伤。
“嘴张了老半天，才能说出来一个字”
据孙培培介绍，出事之后，对方找来一辆面包车先把妹妹送到最近的毛庄镇医院，可由于伤势很重，很快又转到惠济区人民医院，在做了脑CT后又转到了郑州市人民医院。“一去就进重症监护室了，做了两次手术。”孙培培说，住了一周后又转到了省人民医院。
手术取出一块儿颅骨，小亚左侧头部凹进去巴掌大的一块。20多天的时间里，小亚虽然有时候睁开眼睛，可医生说她还处于无意识状态。“我都没敢给她照镜子，怕她受不了。”孙培培说，小亚有时候会自己摸摸头部左侧，“就是我们不说，她心里肯定也知道……”
本以为小亚的病情有点好转了，可没想到由于语言中枢神经受损，原本爱说爱笑的她却几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而且右半边身子还有偏瘫迹象。韩水莲说，哪怕是要上厕所这样简单的话，小亚也要憋上很久才能说完整，还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，“嘴张了老半天，才能说出来一个字。”多数时候，小亚只是打个手势。
“她还说要考浙江大学……”
孙培培说，小亚从小学习成绩就很好，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。“之前她还问我，考省内的学校还是省外的。”提起考大学，孙培培哽咽了一下，“她还说要考浙江大学，还说让我带着爸妈去学校看她……”
父亲孙金山64岁了，女儿出事到现在他很少来，因为他要在工地上做泥瓦匠赚钱，10多万的医药费已经把这个家庭压垮了。虽然每天只有60块钱的收入，可“总比没有强”。
韩水莲说，出事后那个小伙子家里只给了5000元钱，“听说他家更困难……”20中的学生和老师捐了2万多元。一个叫王瑞的女孩来过，带来了300多元钱，“很多都是一毛，一块的，一看就是学生自己凑的。”孙培培说，还有好几个这样的学生都来过，现在他们已经借遍了亲友，可仍是杯水车薪，第二阶段的手术费还没有着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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